第七十八章、织云观-《斩莲》
第(2/3)页
澧水一带,因湿寒天气,自古酒文化繁荣。更有说法是“澧”字乃是“醴”字的异写,即意为香醇的甜酒。九澧的渔夫无人不爱饮酒,且喜食辛辣,一身豪气。这桥下停泊着或大或小的许多船只,夜深了还有一些酒徒倚江饮酒醉,手上拿着酒葫芦,倒在船上。
夏繁星从江上点点渔火的景象中抬起头来,想着该如何寻找那织云观。很快他听见下面的渔船里传出了些许声响,往李琬的衣兜里一掏,掏出一块碎银,掂在手里还有不小分量。他咬咬牙,颇有些心痛地将它丢到一条船上,喊了声,“大哥!请问织云道观怎走啊!”
隔了一会儿,下面传来踏船的脚步声。很快一个带着酒气的年轻渔夫爬到了桥上来,看见他背着一个衣着华丽,满身血气的男人。先友好地与他握了握手,还把手中的酒瓶递过去。夏繁星摇摇头,年轻渔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,夏繁星这才发现原来织云观已经这么近了。
道一声谢,却见那年轻汉子把碎银塞回了自己的手中,指了指他背上的李琬,拍了拍他的夏繁星的肩膀,用粗壮的声音说道,“快去找种海道长吧,没有他医不好的伤!”。
渔夫往下一跃,稳当当地落到渔船上。
夏繁星还沾染着丝丝血液的嘴角,此时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。
一刻钟后。
织云观,其实就在桥对岸的一段高墙之后。那段高墙很长,也是道观的一部分,而且今夜江上有大雾,夏繁星才没有注意到。
而刚走到道观门口,几个学徒弟子本来想拦住他,夏繁星为难地看了背上昏迷的李琬一眼。那几个弟子互相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弟子对他说道,“这位缘主伤势已经稳住。观主正在真武殿静修,先生可以去老君殿寻胡药师和丹极道长医伤。”
夏繁星道声谢,走入宽敞而气派的道观内。在幽静的小廊上走几步,正感叹这世俗道观的环境时,听见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,闯入了道观内的宁静。
一个身材瘦小,满头白发的老头,下巴两条白须垂到肩膀,正在观内一处凉亭内焦躁地踱步。完全没有道门子弟一贯的淡定从容。
而整个道观,似乎除了他以外没有弟子在室外。夏繁星顿时心生好奇,也正好要问问老君殿在哪儿,扛着李琬小心地走到凉亭边,轻声开口,“前辈,请问……”
“去去去,不是说了吗,没急事…这…这是李道友?!乖乖…咋伤成这样了…缘主,你就是他的亲卫?快快随我前去真武殿!”
夏繁星明白过来,这在凉亭里焦急踱步的就是织云观观主种海道人。听他说话的口气,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直性子的老头。但与此同时也生出了不少疑虑——种海派来的人为何会在半途失踪?刚才那场浴血厮杀与织云观有何关系?一观之主,为何会在此焦急踱步?
不过,种海道人对李琬的态度非常好,手指轻转,从夏繁星肩上将李琬转移到自己背上来,亲自背着他走去。再加上夏繁星对澧阳民情还丝毫不了解,也便将疑虑放在了肚子里。
织云观面积宽敞,走到真武殿有一段不小的距离。跟着种海的时候,夏繁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厮杀告诉了他。种海道人其貌不扬的脸上,越听表情越惶恐,不停地说,“唉,怪我,怪我啊…”
“肯定是下面的道帮出来的。道听途说了些屁话,居然真敢不要命干出这种事来。是要老子的织云观给他陪葬吗!”种海道人听完后,一边走一边抱怨,重重地踏着地。
“缘主啊,此事实在是个意外。具体的等贫道唤醒皇子后再与你们两人细说。都是贫道管教不严,下面的道帮居然敢对殿下出手。不过缘主你等会儿可得帮我说两句好话,这事真不是我派人干的!”
夏繁星看着种海道人愤愤的表情,心想这个老头身为一观之主,还真够没架子的。听他的说法,估计是澧阳的一些民间道帮,归属织云观管理,但却自作主张闹了这么一出。目的是为何,想必肯定与那吉温脱不了干系喽。
跟着种海走了一会儿,远方出现了一处恢弘大气的大殿,面积比之前遇到的几座都要大。这排场,夏繁星心想,和一些三流宗门都差不多了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