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、灭阵(十三)...-《斩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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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难地从地上站起,重新运气出体的虎仓道人甚至在想,寿君老人家亲自前来,说不定都打不过这个杀心极强的七海宗长老。
“别为了这个宗门,赔上自己的性命!”
一道极强的威压传来,虎仓道人不得不飞到空中,开始逃窜起来。灵熙道人强大的七杀星气在他背后穷追不舍,声音中带着无情,传到虎仓耳中。
虎仓知道,这个人说得出这话,也完全做得到这事。
“吾辈寿门弟子,养身亦为修性,绝不可能眼看着友宗陷落。今日贫道若退,便是堕了元寿山与寿君的招牌!”
“呵...寿无晴素来爱管闲事,今日怎么没有亲自到来,而是派了你这样的小卒。区区一个二流的宗门,毫无竞争力的存在,也就是吃着寿门秘法、逆生永寿的名头混日子罢了,只有愚昧无知的凡人才会把老头奉若神明!告诉你,若是寿君亲自前来,老夫亦不会留情!至于你,看来就是要替心衡受死了!”
身后追赶的那个身影忽然停了下来,但越来越强大的威压却从四面八方升起。虎仓道人脚步慢了下来,焦急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。而这时他正好面对着远处的观梅峰。方才由于被追杀的太惨,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观梅峰上发生的一切。而灵熙道人也没有看到那一幕幕震撼的景象。此时再放眼望去,山顶上的一切都消散得干干净净,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也不知道,发生了什么。
只是距离太远,他没能看到梅林内已经有一大片的梅树倒在了地上,残落的花瓣一接触到地面,全部失去了原本红颜,化为了凄凉的惨白。
“这位道友,你的话未免说的太早了些!”
当虎仓道人周身的灵气威压达到极其压抑的强度,似乎马上就要爆裂开来时。南峰空中忽然传过来一个沙哑沉重的声音,一把满是血迹的巨剑朝着七轩山顶某处重重落下。虎仓一瞬间感到周围一阵轻松,猛地一个箭步飞到空中。而另一边的灵熙道人也同时猛地从地上跃起,两人的目光汇聚到了一起,灵熙眼中,满是怒火与震惊。
心昭道人的灵剑从地上猛地拔起,飞回了半空中已经到达山顶上的他手中,灵气暴涨,滔天的怒意尽显。
————
不倾山顶。
纵使强如元婴后期的息灵道人一般,也无法在足足五个元婴修士的手中支撑太久。
虽然说,明臻心衡和心魂三人都身受不同的伤势;而且明意法师在此之前也已经受到息灵的几招重手,战力已经不足五成。
但是,心茫道人,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斩冥枪心茫,甫一交上手,息灵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了。
而且,方才与古天恶战之后,虽然他受到了一定的伤势,但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实力,反而,愈战愈勇!
而其余四个元婴修士,仗着人多势众,越来越放得开,这也使得息灵道人越来越难以支撑。
“心茫!尔等五人围攻老夫,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!”
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纠缠,他连忙退到后面的山崖边上,大声呵斥道。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十分的奇怪,为什么会足足有五个修士来对付他啊!这么一来,其他的灵山要么是被盟宗都拿下了,要么就是...他们的人全被屠豕宗打散了!
惊惧感涌上心头,他不敢想象,如果是后一种......
息灵与息月道人的想法是不同的。女修明白北极帝宫之所以这次出征屠豕宗,无非是为了维持与九莲宗之间的友谊。而息灵道人则不同,他是带着一颗征服的心来的,甚至希望能够通过这场大战,在与九莲宗未来的交往中占据一定的主动。
树林中传来一个冷笑,“很好...阵眼已经毁掉一半了。你今天,不要想着离开了。”
一道锐利的紫光飞速而来,破空之声在息灵耳边响起。他的反应明显慢了,直到离那道紫光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时,他的瞳孔才在一瞬间放大,才看到,那是一柄带着可怕紫气的长枪!
他的心头也涌起了一阵怒火。双拳燃起紫红色的真息,一拳重重地与斩冥神枪撞上,将其打飞了回去。但是,自己的手背上也留下了一道硕大的伤口,开始往地上滴着鲜血。
“心茫,尔等以多欺少,不怕堕了你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吗!”
息灵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说有什么意义。但是他不能这么窝囊地撤掉。在七宗所有人当中,他的修为就是最高的,但是却面对上了五人的围攻。虽然胜算已经很小,但他还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。他只知道,如果就此逃掉的话,太丢脸了。
“意欲毁我宗门道基的人,有资格说这种话吗?”
心衡与心魂一左一右,冲着他冲了过来,与此同时,两道金光在他们身后集结,汇聚到中间,猛烈地朝着他撞来!
息灵道人心中传来一阵绝望,很明显,已经没有再战下去的必要了。他猛地转过身去,一步迈出向高耸的山崖,手中拿出了,一个刻满了道符的阵盘。
“啊————”
一声震天的惨叫声响起,息灵道人震撼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与阵盘从自己身体上离开,坠入了高峻的山崖下。自己的残臂之上,凌厉的紫光正在渐渐淡去,狂涌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落到山下。
一瞬间赶到他身边的心茫道人,再次挥起了斩冥神枪,在息灵道人身后掀起了一团团强大无比的威压。
息灵管不了这么多了,另一只手猛地按住残臂,用尽全身的气息,朝着正往山下掉去的阵盘飞去,躲开了心茫道人一记足以致命的攻击。
在这种伤势下,还能帮助他够塑骨植肉的,也只有元寿山了。他从未想到,今日居然,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。更没有想到,元寿山在此之后就与其余六宗决裂。从此以后,他的断臂上,将多一只耻辱的铁手。
鲜血还是止不住地洒到山下,为午后的秋空抹上了一道猩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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