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班人直接上车,奔着温家大宅前进。 卢娜的司机加助理,见关员们还有大动作,她赶紧拦住还没来得及上车的熊猫仔,问清楚地点之后,就冲进仓库中。 跟卢娜说了一声,开车去跟刘文锋,继续跟踪采访。 维港两岸的楼宇早早就挂满了金羊灯饰,金红相间的巨型金羊灯在金山大厦的楼身眨着琉璃眼。 对岸新落成的汇丰总部,更是打开楼外霓虹灯,让整栋建筑变成一个巨大的灯柱,每三分钟就有鎏金光束顺着玻璃幕墙淌下来。 弥敦道上的霓虹招牌比往日亮得更凶,周大福的金羊牌映得路人脸上都泛着暖光,旁边烧腊店的红灯笼被穿堂风掀得噼啪响,油鸡烧鹅的香气混着街边鸡蛋仔的焦糖味,在攒动的人头里钻来钻去。 铜钹声震得骑楼的铁闸嗡嗡响,东华三院,保良局,花钱请的龙虎武师,正在舞龙舞狮,给街坊市民们表演。 领头的醒狮突然张口,一个跳跃,接住商户抛来的生菜,围观人群里爆发出粤语的喝彩,惊飞了栖息在广告牌上的鸽子。 旺角的行人天桥上,卖风车的阿婆把七彩塑料轮转得呼呼响,红色绒布上的“大吉大利”被风吹得贴在路过情侣的肩头。 维多利亚港的烟花突然窜上夜空,把尖沙咀的钟楼照得透亮。 人群里有人喊“新年好!”,粤语混着国语、英语,也证明了香江是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之处。 今天港车公司加班,有轨电车一直到晚上十二点,有轨电车带着满窗灯笼驶过街角,叮叮声提醒着路上的市民,让他们注意安全,顺便让路。 这是香江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时候,池梦鲤专心地开着一台路虎卫士越野车,慢慢地地往北角开。 上海仔来香江第一个落脚地,就是北角,有小杜月笙之称的李裁法,就是在北角开设丽池夜总会,而北角一直都是香江的欢场圣地。 北角当时也叫小十里洋场,因为全都是上海仔,上海仔富豪大亨,全都在北角附近买地盖楼。 李超人搞房地产的第一桶金,也是在北角赚的,盖高档公寓,卖给上海仔的凯子们。 其实说起来,自己也算是上海仔,因为池家的祖籍也是十里洋场,只不过是下只角、简屋区,爷爷当时在卢家当船员,就把一家老小全都带上,坐船去香江。 虽然当时全家人挤在货仓内,又闷又热,可最后还是到了香江,卢家人也出钱,给自己的船员和船员家属们都办了身份纸。 不过上海仔是一个统一的称呼,有钱的上海仔,跟没钞票的上海仔,肯定是不一样的。 袭人把车窗降下来,打开手拎包,点出一张红杉鱼,要了两块梅花糕,见阿婆要给自己找钱,就摆了摆手拒绝。 “晚上没吃饱乜?” 广东道堵的跟一坨便便一样,池梦鲤只能踩住刹车,他拿起没开封的矿泉水,拧开喝了一口。 “好久没吃了!胜哥你要不要尝一尝?” 女人都很看重身材,袭人晚上不吃饭,只喝蔬菜汁,这还是第一次破例。 池梦鲤也的确很久没吃梅花糕了,就伸手拿起另外一块,咬了一口,味道很甜,下料也很足,很美味。 原本半个钟头的路程,今天走了整整一个钟头,池梦鲤有种回到筲箕湾英皇道的感觉,车开到宝马山附近,路就宽多了。 他把车停到了温家大宅的附近,掏出烟盒,点上了一支烟。 坐在副驾驶的袭人,把车窗降下来,让新鲜空气进入,看到路两旁有好几台黑色的面包车,不解地询问道:“刘文锋的动作真快,这还没有到八点钟,关员们就到了?” 听到袭人的话,池梦鲤往面包车的方向看去,立刻摇了摇头:“这不是刘文锋的人,这应该是鼻屎强找来的狗仔队。” “温家也是香江的小豪门了,狗仔队们肯定希望扒出一点料来。” “新闻稿已经准备好了,明天一早,不管是丽的,还是TVB,都会在早间新闻中播报温家四少的情况。” “到时候温老鬼想要堵嘴,也有心无力了。” “大晚上浪费时间去看联欢会,不如出来兜兜风,看看咱们自编自导的好戏。” “九里山埋伏下十面大阵,杀得孤丢盔卸甲进退无门。” “天意亡楚欲兴汉,盖世功劳付流泉!” “楚歌吹散我八千队,眼见得霸业竟成灰!” 兴致来了,池梦鲤稍微的得意忘形,当着袭人的面,唱起了《霸王别姬》中楚霸王走投无路时的独白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