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人屠居然这么年轻,有些不敢置信呐。”一名禁军踉跄起身。 逐渐的,一位又一位禁军艰难爬起来,有些拄着刀,有些相互搀扶,数千人禁军阵型再次组建完成。 全都站在许知易和尉迟恭身后。 许知易心神瞬间紧绷。 大多数人好奇张望许知易,也不藏着掖着,当面就议论起来: “那把红色的弓箭,想必就是射杀‘灵姑’、‘孔乾’‘穆孙仲’的吧,果然英武不凡。” “人屠唉!我以为是个中年大叔,满头白发,老迈而遒劲,充满正气的,怎么是个细皮嫩肉的帅小伙啊,哈哈。” “少年出英雄,不当兵可惜了,不然能追随人屠一起作战,肯定非常刺激。” 将士们像是在膜拜偶像,又好似碰见熟知多年的老友,没有恶意,纯粹的性情所致。 豪迈大气,爽朗直接。 许知易当场愣住,左右环顾那些禁军,下意识眨眨眼。 “是不是和想象中不同。”尉迟恭拔出刀警惕着前面的拓拔沧海,目视前方,头也不回地说道: “觉得我们是官,而你做的那些事,尽管正大光明,但错在无证乱杀,无职乱杀,未经审判而先斩后奏,就擅自把自己定义为贼寇了?” “以为身份暴露那一刻,禁军会群起而攻之?” 许知易反问: “难道不是吗。” 尉迟恭仰头哈哈大笑,道:“在你心里,将与官,到底是何等糟糕的形象啊。” “草木无情,而人有情,律法无情,但它不是死的,灵活制衡的律法,是被人驾驭的,固守死板的遵从,那是律法在驾驭人。” “五姓八宗的恶行昭彰,百姓心知肚明,陛下也心知肚明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,大多数相同的秤,组合起来就是律法本身,你的做法赢得大多数的人鼓励和崇拜,这难道还能是错的?” 尉迟恭侧头,笑眯眯与许知易对视。 许知易呆若木鸡,微微张大嘴巴,在脑海里不断回想那些话: ——律法无情,而人有情。 ——大多数相同的秤,组合起来就是律法本身。 ——灵活变通的,是人在驾驭,墨守成规的,是律法在驾驭人。 这些道理,哪怕两世为人的许知易,都从未听人说过。 “只要心向一处,哪怕你一身亵衣,没有这身铠甲,我们同样是战友!” “能和人屠一起作战,是我尉迟恭的荣幸。” 尉迟恭笑的坦荡。 许知易回过神来,吐出一口浊气,道:“我有名字,许知易,我叫许知易。” “你们可以直呼我的名字。” 战友吗... 这个糟糕透顶的世道里,还有这么一群纯粹的人。 似乎透露几分光亮呢。 许知易终于能理解,为何一向畏头畏尾,顶着土匪的名字,总是干着窝囊事的涂飞。 为何能在外敌入侵时,明知差距巨大,明知出刀必死,他依然愿意拔刀向更强者,哪怕被打碎心脏,都要拖着已死的身躯,悍然阻挡漠北贼寇。 他不是在守护那些经常欺负他的督察官同僚,不是为了高高在上大人们的高枕无忧生活,而是为了这世道里一些不多的纯粹善良的人。 “多谢,我有一些明悟了。” “但眼前这人,并非能靠人数优势堆赢得,我想想自己试试看。” “就算不能杀他,豁出一条性命,我也要撕下他的血肉,让他痛一辈子!” 许知易眼里戾气横生。 竲! 春秋刀出鞘! 夕阳透过火烧云,覆映在刀面上,泼洒出如血的红色。 拓拔沧海竖起一根食指勾了勾,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