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舒尔茨年前来的燕京,呆了一个来月。 这期间他广泛考察了中国的农业情况,结合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发展经验,给中国人开了些药方。 彼时的中国有八亿农民,为促使这些人摆脱贫困,主要有两方面的意见: 一方面是“农业化就是机械化、拖拉机化,所以搞工业就是救农业”。 另一方面是放弃农业,直接向外购买。因为中国人多地少,在土地上卷是没意义的。 舒尔茨的想法和这上面都不一样,他认为,前两者都忽视了人力资本的重要性,应当提高农民的内在素质,还有很多潜力可以挖掘。 简单的来说,直接去指导农民如何办事是行不通的,只能辅助。而农民自己会把现成的资源达到最大利用。 这引发了经济界的长久争论。 杨振宁等人创立了个《科技导报》,这报纸虽然在美国创立的,面向的却是全体的中国科研工作者。 于是在《科技导报》上,持有不同意见的经济学家在上面撕逼,最后舒尔茨这个洋大夫占了上风。 无他,因为机械化搞不起,外购更不可能。 这些经济学家,耕过田吗?知道农村的收入吗?怎么会提出农业机械化这么匪夷所思的政策? 如果在这都能农业机械化了,化肥自然更管饱,力大砖飞了,还要你经济学家干什么? 舒尔茨的观点未必正确,但起码有机会拿去试。 舒尔茨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欢迎,他在中国各大顶级经济院校做报告,受到领导层的接见。舒尔茨自己也很骄傲,在他看来,“芝加哥学派”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。 “MCGA!让芝加哥学派再次辉煌起来!” 倘若这些东西可以在新兴国家成功,那么,这有可能缔造跨越百年的学术豪门。那些“芝加哥弟子们”在拉丁美洲的实验失败,已经过去了。 就算他死了也心甘情愿。 毕竟人到了这个时候,一般的荣誉已无法使他激动,只有那些死后仍然被称颂的东西,才能让他花心思做下去。 而现在这桩事是有希望的。 弟子林一夫被委以重任,他的合作者余切更有来头。 这波岂不是直接起飞? 学者贝克尔听说舒尔茨在中国的事迹,向他打来电话祝贺:“舒尔茨先生,难以想象您在中国竟然受到了这样多的欢迎!” “龙的鳞甲是坚硬的,但也有几处地方很柔软。您如今就在那样的地方。” 舒尔茨听到这话很高兴。 因为贝克尔已多次被提名诺奖,被这样的人来夸赞,爽感直冲天灵盖。 舒尔茨有意卖弄:“《地铁》收藏版在美国受欢迎吗?” “当然!”贝克尔不假思索。“两大超级大国,正为了中导条约唇枪舌战,全世界都在散布核大战的阴云。《地铁》创造的核废土世界,引来了很多模仿者,但都不如原版。我很想买一套。” 贝克尔难掩沮丧之心。 舒尔茨知道为什么,因为贝克尔很喜欢余切。他是余切的书迷之一。 贝克尔此人是个怪才。他喜欢从生活现象中研究经济学,而且他的学术著作也写的引人入胜,他喜欢把那些现象都抽象为直白的经济学问题: 比如,《犯罪经济学》——罪犯为何要屡屡犯罪?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,是不是因为他去偷、去骗、去抢比打工更有性价比? 《家庭行为的经济分析》——为何有的人会离婚?是激情的缺失还是财产的再分配? 《家庭论》——如果把生孩子作为一种投资,那么生多少个是划算的?两个人靠生一大堆孩子并且拼命鸡娃,能不能到中晚年飞黄腾达呢? 贝克尔既然是这样的人,他就很难不喜欢余切。因为《地铁》描写的废土经济系统也很有意思,贝克尔想和余切交流。 舒尔茨故作不经意:“哦?余送我了一套《地铁》收藏版……” 贝克尔的声调明显提高了,带有那种实实在在的期盼: “是那套刻有神秘符文,真皮精装,封面烫金压花,书口三面刷金,22k真金……的收藏版吗?” 舒尔茨似乎已经听到了贝克尔口水的声音。 “是的,余切亲自送来的。” 舒尔茨撒了个小谎,但这无关紧要。 这番话彻底赢得了贝克尔的青睐:“我真希望能来中国一趟,或者是余切再来一次芝加哥大学。上次人太多,我没说上几句话。” “也许是因为你没获奖?”舒尔茨再次不经意的提醒“他们之间的微小差别”。 “你知道的,贝克尔。我们芝加哥的诺奖学者太多了,当时站不下那么多人。” 贝克尔听罢,幽幽地长叹一声,只恨自己不争气。 “也许当我获得诺奖,我就能和余切说上话了。” 于是,舒尔茨爽的无以复加。 甚至还想要再进一步,招揽余切来芝加哥大学。不料,这似乎却惹怒了余切。 ——离开前,舒尔茨听说余切打算给自己的对象,找一个大学来上。 瞌睡来了就是枕头! 舒尔茨当即找来林一夫,表示自己可以介绍“余切的对象”来芝加哥大学读书。 目的当然不是余切的对象了,而是余切本人。 林一夫替余切拒绝:“美国不承认中国的学历。而且,余切的对象是文工团出来的,这是苏系国家的一种特殊体系,我已经被拒绝过。” “没关系,我不在乎他的夫人。我希望余切能来读芝加哥大学的博士,他最好也能加入芝加哥学派。” 舒尔茨随口说道。 加入芝加哥学派,这代表什么? 芝加哥学派会帮助这两人争取资源,这是一条捷径。 当然了,余切也不得不被印上“芝加哥学派”的印迹。 仅仅从拿奖来看,是有价值的,然而也就拿奖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