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所以您老的手艺最合适。”崔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指尖蘸着朱砂划过赤鳞,“寒疆城主送的三车石料,可都藏着这样的惊喜。” 午时炊烟升起时,道观后院传来争吵。 “这梁木不能削!”七十岁的画符匠死死抱住根焦黑房梁,“每道雷纹都是天劫印记,你们这些后生懂什么!” 年轻木匠举着斧头哭笑不得:“刘老爹,这烂木头都快长蘑菇了......” 崔钰倚着门框啃炊饼。饼是山下王寡妇送的,夹着她秘制的腌雪莲,咬一口能辣出眼泪。 “梁上的不是蘑菇,”他忽然开口,“是‘地听耳’。长到七七四十九朵时,能听见黄泉下的私语。” 众人闻言齐退三步。 刘老爹趁机爬上房梁,枯手抚过焦痕:“当年青崖道长渡劫时,这梁木替他挡了九道天雷。“他从裂缝里抠出颗焦黑珠子,“看,雷劫舍利!” 珠子坠地的刹那,整座道观突然寂静。 檐角风铃无风自动,铃舌竟是半截指骨。崔钰俯身拾起舍利,瞳中金青二色流转如太极:“今日未时三刻,烦请诸位提前收工。” 申时刚过,山道上来个卖酒翁。 扁担两头各悬个青铜酒瓮,瓮身缠着浸血麻绳。老头哼的调子古怪,每哼七步就往雪地洒把赤豆。 “二十年陈的'血还魂',道爷可要尝尝?” 崔钰掀开瓮盖的瞬间,酒液突然凝成鬼脸。他屈指弹在瓮身,嗡鸣声中竟析出缕白发,竟与那日赦罪剑客的白发一模一样。 “九千岁连'阴司货郎'都派出来了。”青崖道人的藤杖突然点中酒翁眉心,他早算到有此一着,所以才让工人们早早下工返家,“这瓮里泡着的,是你儿子还是孙子?” 酒翁怪笑骤停。 他掀开衣襟,胸膛赫然镶着面铜镜。镜中映出的不是人脸,是条生着人眼的黑蛟:“青崖老道,你徒弟挖走的‘镇海眼’,该还了......” 话音未落,崔钰袖中铜葫芦突然炸裂。 三百只蛊虫扑向黑蛟,却被镜光烧成灰烬。青崖道人藤杖划地成牢,朱砂符文化作火网:“二十年前北海黑蛟作乱,原来留了你这缕分魂!” “所以你们修的什么道?”酒翁的皮囊寸寸龟裂,露出蛟首人身,“镇我龙族,护他皇权,与九千岁何异?” 崔钰忽然将雷劫舍利塞进蛟口。 “护的是山下王寡妇腌的辣雪莲,”他引燃火折子扔进酒瓮,“护的是刘老爹藏了二十年的桃木剑,护的是......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