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是何急症,竟至如此?” “太医如何说?后事可都安排妥当了?” “若有任何难处,尽管告知本相,本相定当竭力相助!” 他问得细致,看似关怀备至,实则每一个问题都在试探,都在寻找可能存在的破绽。 他要从刘琏的回答和表情中,判断刘伯温的死是否真的无懈可击。 刘琏早已得到父亲严嘱和东厂之人的提点,心中虽有万般紧张,面上却只是哀恸。 低着头,声音哽咽地回道:“多谢胡相关怀。” “家父…是旧疾突发,呕血不止,太医虽尽力救治,然……回天乏术。” “去时,还算安详。” “后事正依礼操办,不敢劳烦胡相。” 他的回答中规中矩,滴水不漏,脸上那真实的悲戚与惶恐交织,更显得无比真实。 胡惟庸仔细观察着刘琏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肢体语言,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似乎也渐渐消散。 看来,刘伯温是真的死了。 那碗汤药,果然没有白费。 他心中那块最大的石头,终于彻底落地! 就在胡惟庸假意宽慰刘琏,准备再关心几句然后离开时,刘府门外,突然传来一阵极不和谐,甚至堪称刺耳的喧嚣! 先是“噼里啪啦”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炸响。 紧接着,是喧天的锣鼓唢呐之声,吹奏的竟不是什么哀乐,而是《得胜令》、《将军令》一类充满欢庆激昂意味的曲调! 更有甚者,似乎还有人在高声吆喝,夹杂着粗野的笑声! 灵堂内的悲戚气氛,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撕得粉碎! 刘琏和府中众人皆是一愣,随即脸上露出惊愕与愤怒之色。 胡惟庸也是眉头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又化为一种了然和不易察觉的讥诮—— 他知道是谁来了。 果然,门房连滚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结结巴巴地禀报。 “少……少爷!” “门外……蓝将军、郑国公……还有好几位侯爷、将军来了!” “他们……他们带着好多人,在府外放鞭炮,奏喜乐!” “还……还说要……要庆贺三天!” 话音未落,一身戎装未换,满脸横肉的蓝玉,便在一群同样趾高气扬,盔甲鲜明的淮西勋贵子弟的簇拥下,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。 他们身上还带着酒气,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,近乎残忍的畅快笑容。 与这满堂素缟,悲戚的气氛形成了极其荒诞而刺目的对比! 第(2/3)页